一瞬间,愣住的人不是妖梦而是我。
因为眼前的妖梦变成了一个半灵,而幽幽子则是变成了妖梦,樱花花瓣从她的外表上脱去,这层华丽的伪装化为了轻舞飞扬的绯色樱花。
我的血,在那上面,真的成为了它们的衬底颜色。
“妙极了。”我最后说了一句话,此时此刻我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所以我只能评价一下自己的对手。
妖梦擦拭了一下“楼观”,然后盯着我看。
我知道她在等我失血过多然后自己倒下,使用刀来宰杀我只能弄脏那艺术品一样的武器。
妖梦那一刀不是幻觉,切切实实地洞穿了我的胸口,刀刃割破了我的左心室,刀锋刺穿了我的左肺。
血早就流得差不多了,我那一下不过是回光返照式的挣扎。
到底,我知道得多,但是战斗力不行。幻想乡随随便便抽出一个少女都比我强大千百倍。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人?”妖梦走到我面前,这时候我重新仰面躺下,而且瞳孔开始放大。
我能够感觉到,瞳孔逐渐放大,我的色觉渐渐丧失,视觉变为管状的,听觉也开始丧失。
我没办法说出一句话,因为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死亡的边缘。但是我的生命之火并没有马上熄灭,而是持续燃烧着,好像苟延残喘一般。
“回答不了?但是你为什么知道显界的事情会和幽幽子大人扯上关系?”妖梦疑惑了,她那坚定不移而又极具洞察力的脸上,竟然会显出这样的表情,算是奇观哩。
心脏已经开始衰竭了,我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就这样倒在红雾异变和春度异变之间的地方,没能看到少女们华丽的战斗和激动人心的故事。
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有能够看见幽幽子,多么遗憾。本尊的幽幽子,应该是完全的天衣无缝的亡灵吧。
我这么想着,感官就全部丧失了……
……
冰冷、孤独、安静……
……
……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奇怪为什么霖之助可以在最为困难的时候带领大家走出困境,他果决、坚毅、内心沉稳,他的选择永远是期待值最高而综合效果最佳的。
他自己从不提及关于朋友的事情,因为在红雾异变和春度异变之间,那段几乎毁掉幻想乡的大萧条时期,正是他的朋友的协助才使得他从进退维谷的绝境当中寻觅出一条蹊径。而大家猜测,霖之助是非常谦逊地把自己的功劳归结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的身上,他的美好品德,从此以后也就成为了大家所歌颂的幻想乡财富之一。
只有霖之助自己,才会时不时地想起,有过一个没有透露自己姓名的女孩子,曾经是他的朋友、战友、帮手、领袖。
但是那些回忆,也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成为历史的卷轴当中最为朦胧的那几页。
如今,不再有人会吹开厚厚的灰尘,借助一种神秘火炬的辉光去看清,历史当中最深远处的真实。(绯色樱花之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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